枕霞旧梦

枕霞旧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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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在25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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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开心被老友惦记着,在我半梦半醒的时候看到一封长长的温暖的信,信中许多地方都很有共鸣,你还是像当初那样知我懂我,你说到的很多忧虑我也都曾经有过,或者说被它们折磨过、击碎过。

看到你居然对我用了 “钦佩” 这个词,哈哈哈真是受宠若惊,也感到一种被好友肯定的快乐,这一路上怀疑和否定的声音太多,支持真是寥寥无几。

转眼竟然已经来京三年了,也实习、工作了三年,有太多孤独、痛苦、迷茫的时刻,在绚烂高楼下,在拥挤地铁中,也曾无数次叩问过自己,我要的到底是什么?是实现所谓的价值感?是功名利禄?是房子车子?是安稳顺遂?也许都不是?那是什么呢?

我们汲汲所求的,是否有太多是社会、意识形态无形中强加给我们的呢?到底有多少东西是我们自己的自由意志?

对我而言,生命更多的应该是在于体验吧,我想人生的追求不该只局限于物质、婚育之类的,并不是我认为这些不重要,或者说我已经超然到不在乎这些,但是我总觉得还应该有些别的寄托。我觉得应该有更多想象力,有更多可能性,正如流行的那句,人生不是轨道,是旷野。何况人生很长,这一时的得与失,如果放到十年、二十年的维度去看,也许也不算什么的。

生活除了各类评价体系里面的种种指标之外,其实不过是遇到问题,解决问题罢了,而我所求的,不过是翻开书的那片刻的宁静。而过程中的种种经历,不论是收获也好,坎坷也罢,不过是帮助我认识自己,认识社会,认识世界,进一寸有一寸的欢喜。我想要的是相对的、小范围内的平等、多元、包容、开放,想要的是内心的自洽与自由,我多想做自由翱翔的小鸟。

那么人的价值究竟应该用什么来衡量?学历、职位、年薪等等这些标签吗?是唯一的吗?是像那套主流成功叙事那样用金钱、地位给人三六九等分一分吗?还是说可以有更多不同的维度呢?写好一首诗,买了一辆车,是否可以和做好一碗面一样值得庆祝呢?

物质的欲望与追逐永无止尽,那我索性就试着跳出这个所谓的评价体系,去认真地爬一座又一座我喜欢的山,画一幅又一幅我喜欢的画。希望我可以继续在我的开放世界中继续勇敢探索,见招拆招,带着好奇心和探索欲,继续闯关。

我好像已经过了那个想要拼命向别人、向自己证明些什么的阶段了,我也几乎不再企图去获得别人的认可,也不再期望会获得任何鲜花、掌声、称赞,也不是说我就不在乎这些了,只是我很清楚地知道,我想走的这条路,注定充满抗争与不理解,那么我索性就看淡点,只要我自己知道我在做什么,跟着我的心走就好。

而通过不断地读书、实践,会发现我并不孤独,因为我面临的种种困境,千万人都曾经面临过,或者正在面临,我从来不是一个人,我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,小镇做题家背井离乡来到大都市,必然要面临种种不适应,旧世界的崩塌,新旧思想的碰撞,一次又一次的被质疑,与屡败屡战的抗争。而其实再放眼世界,不少国家的城市化的进程也许也都多少有相似之处。

拒绝被定义,厌恶被比较,更加厌烦种种评价体系,看不惯这个充满权利不对等的封建社会,受不了种种制度对于人们有形、无形的剥削与压迫,也讨厌无处不在的慕强和恐弱,对种种信息、技术的封闭感到无奈……谁能想到小时候老师喜欢的乖乖女,在二十多岁了开始反叛了,开始质疑种种权威,开始不信任一切,开始信仰崩塌,开始重建自己的内心世界。不断被冲击,不断崩溃,不断被击碎,又不断带着泪水一点点把破碎的自己拼回去,否定之否定,大概就是我这一两年的写照了吧。

而也正是有你们这些老朋友在我身后,不断给我力量,让我知道你们永远都在,让我猛然惊觉,这世上还是有很多美好的事情,而我也走了很远的路了,不要放弃,继续前行,哪怕并没有什么太多反馈与支持,也并不因此否定自己,这也是虚无之中的一点确定性了,让我能够越挫越勇,有用之不竭的勇气,记得来时路,记得那个八岁时天真烂漫、没心没肺的小姑娘从前的模样。纵使终归会被物欲横流的世界同化,也希望尽我所能让这一天来得晚一点吧,保护好我内心的小孩。

有你们在,我从来不是一个人,我有你们的支持,有你们的理解与懂得,你们是我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。像我的铠甲一般,足以对抗虚无,带给我无限的温暖与动力。

让人觉得安心、信任与放松,无论世事如何变幻,这是我的确定性。

记得来时路,惜取眼前心。希望我们都能跟着心走,实现梦想,过上我们想要的生活。

枕霞
2023.10.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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